萸生

乌鸦像写字台。

(Oshitari×Atobe)Surrounded

紫枫:

2016年生贺,极清淡POT忍迹向,全年龄。




*重要说明:感谢Hammer的专业建议,16.10.7晚11点修改了文中一处严重bug。给大家添麻烦了,🙇




【忍迹向】Surrounded


 


1.


大学边上有一家叫「威绅」的酒店,算是郊区这块档次最高的酒店了,平时门庭冷落,今天宾客却络绎不绝。


「哇塞,你是不是穿得太土了啊?」


「有什么关系,反正也没人管我,我就是来吃的,自助餐一级备战状态。」


「什么叫来吃的,我们是来钓凯子的!我不说迹部景吾了,那你肯定没戏,我们说说其他的小开,答应我,做人有点目标好吗?」


「我的目标就是吃!今儿竖着进,横着出,谁也别拦着我!」


……


他们口中的迹部景吾,就是这次宴会的主人。从小到大,生日宴会对他来说就像件正经事儿一样,每年必办,每办必大场面。像今年这次,他其实是不太满意的,地方算不上怎么好,菜色勉勉强强,人也没以前的多……


「瞧我们寿星这脸,说说,哪儿不舒坦了?」迹部身边坐着俩朋友,大家平时关系不错,相互能胡侃几句。


迹部兴致不高,「这儿也太普通了。要不是为了那谁,你们现在就在学校操场看烟火晚会呢,这几天天气也正舒服,保证比呆在这强。」


刚说完,宴会厅里爆出一阵哄笑,好多人「迹部迹部」地喊,朝他招手,迹部看上去才高兴了一点。


同桌有一位小同学比较天真,咬着筷子问,「学校操场那是只有学校活动才能用的,学长你想借也借不到啊?」


这话都不用迹部回答,边上一学生会老官僚摆摆手说,「学弟,这你就不懂了。你想,校庆本来就是在十、十一月,往十月初挪一挪,多大的事儿?不过也没关系,等过两天校庆了,照样能看烟火,差不了多少。」


一众学长学姐们隐晦地笑,看着学弟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。


学弟边上有个妹子,这妹子是文艺部部长。别的学校文艺部长都是长发及腰、岁月静好,就他们学校不走寻常路,选了个比汉子还汉子的纯爷们,一头短发,还是学武的,放倒一个成年男子不成问题。


「迹部,这儿也不错啊,楼上还有房间,说不定吃着吃着凑成了一对,人家还能直接上去办事呢。诶,你们觉得那边那男的是不是对我有意思?看我老半天了。」


坐她边上的人听不下去了,「污,就你最污,哪有人敢看上你啊。要我说这宴客厅那么大,有妹子看上我倒是真的。」


迹部笑了一声,「你们当本大爷这儿是相亲会呢,要是……」


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,摆出个标准微笑,那侧脸完美得上时尚杂志都绰绰有余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他又继续说,「要是有喜欢的赶紧自己去争取,别老想着天上掉馅饼。哦对了,你刚刚说的那男的,他不是看你,他是想拍本大爷,你总挡着他镜头。」


文艺部长痛苦地扶额,「我要去买醉了,waiter,什么酒度数最高?给我来十杯。你们别拉着我。」


众人摇摇头表示并不想拉。


她刚端起酒杯,又想起什么事,神秘兮兮地问迹部,「诶,忍足呢?怎么没见他?」


迹部耸耸肩说,「他不在学校,跟着教授出去了。找他有事?」


「啧,那什么……」


文艺部长突然扭捏起来,看得众人非常不自在,纷纷吐槽,「有话快说,你这样我们总觉得像在看人妖。」


文艺部长也顾不上生气,含糊地说道,「哎,不就是我们部里的小姑娘,看上你们家忍足了,想问问我能不能帮忙牵个线?」


迹部装聋作哑,「她问你能不能牵线呢,你找本大爷干吗。」


文艺部长笑得跟只猫儿似的,「我和忍足也就出去过那么几次,还都是因为你要叫他,我连他电话都没有,不找你找谁?」


迹部想了想,没接话。


文艺部长也算厚脸皮的,仗着跟迹部挺熟,不依不饶地说,「你也知道忍足,他那个系本来人就少,他又不怎么参加学校活动,别人想认识他很难的。」


迹部低头吃菜,过了会才说,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,他这个人又懒、又无赖,对女孩子只知道花言巧语,没什么真心。就他这样的,你朋友也喜欢?」


「我哪知道啊,跟他青梅竹马的是你,又不是我。」


「青梅竹马是指一男一女,亏你还文科生。而且本大爷跟他也算青梅竹马?他老家在大阪,我们初中才认识的。」


边上一男的看热闹不嫌事大,「初中到现在也那么多年了,不叫青梅竹马叫什么?现在我来分析一下啊,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,啊,那肯定看到他很多缺点,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。但是人一谈恋爱是会变的嘛,说不定到时候这些毛病全没了呢。你就直说,他现在有没有对象?」


「那你要问他,」迹部倒也不瞒着,实话实说道,「本大爷是不知道。」


文艺部长一听非常高兴,「你都不知道,那肯定没有了。」


她城府极深,马上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,竟然是有备而来,「喏,我们家姑娘呕心沥血写的,字字都是泪,烦请陛下转交忍足兄,大恩不言谢!」


信还没递到迹部手上,就被一干寂寞男青年抢走了。这年代,真正用手写情书的女孩子能有几个?一定得好好摸摸,沾沾仙气儿啊。


文艺部长一把夺回情书,交给迹部。迹部接下了,左看右看,颇有点不解,「真是情书啊?」


这场景似曾相识,他们小的时候情书都是互收的,就连迹部也难逃邮递员的命运,给几个正选传过情书。这里边数忍足的最多,甚至有人说情书被迹部加持过,得到忍足回复的概率会变大。


迹部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们,就他所知忍足其实不太看情书。不过他也不是扔掉,迹部去他家的时候,偶尔发现一个柜子里有好几封没拆开的情书,后来他还挑了一封字最好看的拆了,瞄几眼递给忍足。忍足在边上打游戏,趁着空档看了一会,也只说字挺好看。


上大学之后迹部就很少收到情书了,更别说帮忍足代收,这还是头一遭。


「可不是么,她在学校论坛上研究忍足好久了,说忍足喜欢文艺范儿,所以才弄了个这个。」


迹部兴趣缺缺,把信放到一边。


文艺部长给大家看手机,眉飞色舞地说,「你们看,就这姑娘,漂亮!」


「姐姐,你带个文艺部,怎么带出了一股老鸨的气质?」


宴会正到高潮,大家都喝了点酒,聊得越来越开心。迹部拖拖椅子站了起来。


也有细心的发现不对,「学长,你这就走了?怎么了?」


迹部挥挥手,悄无声息地撤了。


 




2.


迹部图清净,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,平时不去宿舍。他回到住处先洗了个澡,然后打开电脑登上学校的论坛。


学校论坛上的东西乱七八糟,迹部没怎么上过,电脑还是用忍足的账号自动登录的。


真能从学校论坛的帖子里把忍足研究透彻?他什么时候在学校那么火了?


迹部随处点了点,没过一会还真发现了关于忍足的帖子。


「八一八你所不知道的深闺美男——忍足侑士篇」


哟呵还有个「篇」?


迹部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。帖子开头都是些介绍,他对那些没兴趣,直接跳到后面的评论和图片。


有很多跟帖的同学表示忍足还叫深闺美男?我们学校迹部景吾,那是拔尖儿的吧?他跟迹部是很好的朋友,知道他的人多了去了,lz开八之前要调查清楚啊。


也有人激动地说来了来了,终于到我们系系草了,壮哉!


当然还有一些同学没见过忍足,有的说帅,有的说丑,褒贬不一。


迹部粗粗看了一眼,再往下拉,楼主又上传了很多忍足的图片,有上课的、吃饭的、走在路上系鞋带的,画质都非常模糊。


有一张是忍足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,这张还算清晰,猛地看上去真有点安静的美男子的味道。迹部眼睛尖,看到照片左下角那一根电脑充电线眼熟得很,再仔细一看,他就不乐意了。


本大爷坐在忍足对面,你不拍我,你去拍他?!


之后楼就渐渐歪了,一个路人发了张学校户外拓展活动的照片,照片上忍足正在和一个美女一边钓鱼一边聊天。发图人又说了很多,总之就是俩人天造地设、金童玉女。


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条回复引起了小范围的骂战。一群人冲出来说忍足撩完就走,不负责任,渣男一个;另一群人指责对方内心戏太多,无中生有,更有知情人士表示忍足本人很好、很温柔。


最搞笑的是一些冷眼旁观者,竟然说这是绯闻,想博取大众眼球。


其实这些迹部都不关心,他只看到了图上桶里的一条条鱼。


那天忍足兴高采烈从户外拓展回来,给迹部打了电话直奔他住的房子,说在外边抓了活鱼,新鲜野味纯天然无污染,别浪费了。


迹部异常嫌弃,问他这鱼是什么鱼,能不能吃。忍足拍着胸脯保证是他亲手钓的鱼,待会顺道去菜场叫人帮忙收拾好,应该能吃。


凭良心说,忍足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,几条鱼被他烧得像模像样,香气逼人。迹部差点没打电话叫几个朋友一起来尝尝鲜,幸好忍足说菜不够,不然到最后食物中毒的就不止他们两个人了。


那次食物中毒真惨啊,还正好赶上什么节,别人都结伴出游放飞自我,他们俩只能在医院躺平相依为命。


怕沾着晦气,迹部连忙跳过那几楼,再往下翻翻似乎也没什么内容了。正当他要关掉页面的时候,又看到一个路人的新照片,时间就在最近,自从这张照片曝光之后,整个帖子的基调似乎都变了。


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黑色,周围依稀有几棵树木,看留言是在学校某一个小林子里。照片偏右处隐隐约约有个人影,正弯着腰,大概听到身后有声音,转过了半张脸——一张惨白的脸,面无表情,目光呆滞,极其阴森恐怖。


这张照片虽然非常暗,但是如果放大看的话,上头的人很像忍足。


楼下马上炸开了锅。


有的人说不是忍足,有的人说这照片是P的,有的人说忍足他们那个系的都这样、有怪癖,更有甚者建议把照片交给警察处理,以防忍足是什么危险分子。


迹部的脸都快被丢光了。


他知道这照片没P过,而且上头真的是忍足。之所以那么确定,是因为他当时也在场,只是正好绊了一跤,摔到后面去了,没被拍到。


真实情况是这样的:忍足那天被教授选中了跟项目,本科生很少有这么难得的机会,挺值得庆祝的。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,没刻意控制,最后都喝大了,对着碟吃剩的葡萄籽争得面红耳赤,忍足说这籽能种,迹部说不能种。


忍足说,那能种你让我亲一口。


迹部说,成,不能种你让我亲一口。


忍足磕磕巴巴手舞足蹈地说,是兄弟就不来虚的,嘴对嘴,纯法式,展示一下技术,体现一下风采,谁叫我们感情好呢。


迹部怕自己吃亏,醉醺醺地思考了好一会才郑重其事地说,可以,买定离手,谁要耍赖按地上往死里打。


两人卖力地发酒疯,杠上了,真捧着一碟葡萄籽去林子里种,结果刚刨两下土,就被拍照片的倒霉蛋撞见了。迹部没站稳一骨碌往后倒,忍足还挺不高兴,回头瞪了那人一眼。


后来那人应该尖叫着跑了。


迹部脑子跟浆糊似的,看到照片才勉强记起有那么回事儿,但前前后后又连不起来,不知道那天还发了其他什么惊世骇俗的神经。


话说回来装葡萄籽的碟子好像也再没见过了。


他大笑一通,把这张月黑风高夜的照片保存下来,又从包里拿出那封情书,对着光看了看,没看出什么,随手丢进柜子深处。




 


3.


再过了一个礼拜,忍足神气活现地回学校了。迹部下课去他宿舍找他,他正好在收拾行李,宿舍其他人都在上专业课,还没回来。


忍足往四周扫了一眼,「你坐我床上去,这儿太乱了。」


宿舍每人一张书桌一张床,书桌在下面,床在上边。


「他们三个的椅子都没法坐,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。你还是上去吧。」


迹部脱了鞋爬上去,坐在床沿,两只脚在忍足头顶上晃来晃去,忍足也没管。


「都做什么去了?除了整天围着墓之外?」


忍足把脏衣服移出来扔进洗衣篮里,应道,「能做什么,那边荒郊野岭的。我还巴不得围着墓呢,可我们又不是第一线,光在实验室里观察检测运出来的东西。我只有一次坐车,远远到挖掘现场周围转了一圈。」


迹部说,「那不管啊,东西是新挖出来的东西呢。」


「对的。而且确认了,是古坟时代的墓,很多专家都在往那赶。」


忍足说着,一股脑挪开行李箱里的东西,转眼手中就多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包裹。他把包裹放在书桌上,小心地打开来,端出一块手机大小的厚铜块。


「你看看这个。」


迹部伸手接住,一掂分量就傻眼了,「这什么啊?不是刚出土的吧?你这也能自己带回来?」


忍足眯着眼笑说,「刚出土的怎么可能带得出来,只是老前辈磨的仿品,不过做得精细得很,和文物上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。我第一次出项目,又没陪你过生日,总该给你鼓捣个像样的礼物吧?」


迹部思索了一下,伸手就要把这砖头一样的东西往忍足脑袋上砸,「你是不是有病?我拿这个有毛线用?你告诉我是能吃还是能穿啊?!」


忍足笑着跳得老远。


「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。」


「无不无聊,」迹部没好气地把砖头收回来,边打量边说,「这东西原来是什么?」


忍足也不卖关子了,往梯子上一踩,凑上去指给迹部看,「直弧纹镜,铜制。你这只是一小块碎片,」他比划一下,「完整的铜镜是圆形的,很大一面。」


「你看上面的花纹,之所以叫直弧纹,是因为它由直线和弧线构成。你这块正好有个弧线,虽说是仿的,可也仿得八九不离十,摸摸看。」


迹部摸了摸,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直弧纹镜的全貌,然后再摸了摸,一时间没说出话。


「这样的距离设置,这样完美的弧线,没有尺子和圆规是办不到的。」


忍足跳下去,又从包裹里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碎片出来,两块碎片拼在一起刚好吻合,「这样看更清楚一点,你看,一整片花纹。」


迹部盯着忍足的手,「还有一块?这块不给我?」


忍足猛地把碎片抱回怀里,「你贪不贪心啊,这块我的。」


迹部有点恋恋不舍。


「去这一趟,不会只搞了点假货吧?」


「什么叫假货,仿到这水准也是很值钱的。」忍足不跟他计较,把口袋里的手机扔到床上就继续理东西去了,「自己看照片,随便拍了点。」


迹部把手机解锁,低头翻忍足的相册。忍足很喜欢摄影,这次也拍了好多照片,迹部一张张看过。


照片中挖掘点被围了起来,迹部看不出什么前方后圆的形状。这在他眼里就是个工事,只有忍足这种傻子才把它当作宝。


「小土人儿样子倒蛮可爱的。」


忍足看也不看就知道迹部在说什么,「这个叫埴轮,墓里塞满了,不光是人形,动物和其他物件,墓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。其实这个最好玩。」


他一边把行李箱塞进衣橱,一边说,「没有文字记载,只能通过这些东西了解古坟时代。」


手机相册里有不少埴轮的特写,迹部翻着翻着,很快明白了忍足的意思,「有灶台、有人牵着牛、有房子,这是什么,镜子吗?」


忍足瞄了一眼说,「我觉得是梳妆台。」


迹部惊奇,「那时候就有梳妆台?」


「我猜是,不过也不一定,有点想象力嘛。对的也好,错的也好,总之是古人留下的讯息。」忍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舒出一口气道,「1500年前的东西,现在离我们那么近,这种感觉……1500年啊,够我们活几轮?」


这是忍足的第一个项目,虽然没多大难度,也没帮上什么忙,但还是给他带来很多感触。


「当发现它的那一秒,这1500年好像就变成了恍然一瞬,中间历程被无限压缩,只留尽头的一切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。如果这样想的话,地球已经存在了那么久,1500年对地球来说又算得了什么?这1500年也可以被压缩,碾碎在时间缝隙当中。」


忍足显然是第一次对人说出这个想法,他的眼中充满兴奋,需要说得很慢才能表达清楚,「以此类推、以此类推,我们的生命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有如蝼蚁,甚至地球、银河系也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。但如果在无尽光年以外,如果有人真的发现了我们这粒尘埃——就算在那时银河系已经毁灭了——夹杂在其中无法计量的时间巨塔,是不是仍然会轰然倒塌,将此岸的画面悉数展现在他眼前?而无尽光年外的无尽光年,是不是也一样?」


迹部怔怔地看着忍足,说出许多人司空见惯的一句话,「所以,永恒就是一瞬间。」


忍足点头,「反之亦然,所有的一瞬间,都包括无尽世界的永恒。」


迹部想了一会,半真半假道,「你们所有考古的都是哲学家吗?」


忍足坐在底下抬头看迹部,神兜兜地说,「只是有点灵感而已,我们同行的,估计大多知道这个道理。 」


迹部反应极快,不光融会贯通,还立马给忍足出了难题,「你得了吧,说你胖还真喘起来了。那我问你,人的生命是无数个一瞬间,按照你的理论来说,也就是无数个永恒,也就是一瞬间,人的生命的界点是生和死,既然是一瞬间,那我们现在是生还是死?还有,人都说爱情是永恒的,那爱情就是一瞬间,路上那么多恩爱情侣,你说他们到底是爱还是不爱?」


忍足突然严肃地说,「To be or not to be, that is the question.」


迹部得意地笑了,「这样就被绕晕了,还在我面前冒充大师?」


忍足摇了摇手指头,翘着椅子说,「非也,在此处我要引用一段贤人的话。人死去之后,人还未死,他活在活着的人的记忆里,可活着的人也要死去,人终有一天要真正死去,而到那时候,反正活着的人已经死了,真正死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?换句话说,人的生命的界点本来就不是只有一个生和死,你说对吧?」


迹部琢磨过味儿来,「这前半段贤人的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?」


忍足嘿嘿几声,「高一那年我爷爷去世,我不是难过嘛,那位贤人就是这么安慰我的呀。」


迹部满眼赞赏,「那位贤人的境界很高啊。」


忍足看着迹部笑,很多话他不会说出口,只能用笑代替。比如他一直觉得迹部境界很高,有些人一辈子想不明白的事情,他好像生来就明白。迹部见过忍足去世的爷爷,那时候放暑假来大阪玩,他自己还担心跟长辈相处不好,结果忍足爷爷喜欢迹部喜欢得不得了,说这孩子通透。迹部从小到大,得到的掌声不计其数、指责也不计其数,他的性格注定会让别人对他产生很极端的评价,他能活得那么通透,不容易。


忍足不会说,无论何时,他始终为迹部准备着掌声。


忍足也不会抱怨他走了几个礼拜,像重新过了一遍小时候要回老家的寒暑假,心里最想的,就是迹部。


他更不会承认,抛开刚刚那些无稽之谈,迹部的数不清的瞬间,对他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永恒。


迹部在床沿边动了动,拿起手机继续翻看忍足的照片。照片太多,他有些不耐烦了,边翻边说,「你之前的话也有道理,不过要再加上一条,人生命的无数个瞬间,包括的是无数个不同的永恒,不能简简单单合并同类项,所以生命也就不仅仅是一瞬间。另外那道关于爱情的你没答,算你聪明,题目出糙了,爱情本来就不是永恒的。」


迹部终于翻完了忍足的照片,指了指自己放在桌上的包,「说到这个,我包里有封信。」


忍足往前一倾,拉开迹部的书包,「什么信?」


「就在前面,我放钥匙那一格……」看忍足找到了,迹部解释说,「文艺部的女同学给你写的情书。」


忍足的反应几乎和迹部一样,「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?」


迹部漫不经心地说,「你看看吧,据说是花心思写的呢。」


实在难得,忍足顺手就拆开了,看完之后只说,「字写得不错。」


情书被放到一边。


迹部低头往下看,「不找对象?人挺漂亮的。」


忍足说,「你找我就找。」


「我不找。」


「那我也不找。」


迹部翻身下来,轻手轻脚地把忍足送的砖头塞进包里,问,「饿了,去哪儿吃?」


「你定吧,反正我这些天受尽折磨,吃什么都香。」忍足想起来,「对了,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想去买果汁,结果后面那块全被封了,有学生在里边布置。学校这是要校庆了?」


「是啊,这礼拜六,向所有人开放。白天是各班级社团组织的游乐项目,晚上烟火晚会。」迹部穿好鞋,背着包往门外走。


忍足算了算日子,「这礼拜六?我生日啊?」


迹部回头,像看白痴一样看忍足,强调道,「是、啊!」


「哎呀,」忍足追上去,「这怎么好意思嘛。」


迹部皮笑肉不笑地说,「你拉倒吧,是你生日正好撞上校庆!」


忍足一脸「我懂的」的表情,勾上迹部的肩,「哥疼你,想吃什么?」


「你出趟项目脑子都不好使了是吧?」迹部往边上一让,「谁大谁小?谁是哥?」


忍足「砰」的一声关好门,笑着说,「你大你大,我疼哥。」


于是哥俩勾肩搭背地走了。


 




FIN


2016.10




祝迹小景和忍小侑生日快乐🎁!十月生日的人真多啊,今天腿腿部长和KZK也生日快乐哦v


好像是写的最素的一篇生贺了。睡不好,吃肾宝,来一片,干到老。


今年照旧,铁打的迹部,流水的忍足←我是说专业。修改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句和以前一篇生贺的一句话挺像的,大概其实过了那么久,每年写生贺的心情却还是差不多吧v没太多时间准备,短短一篇小日常,还请大家见谅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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